跨学科学习如何“跨” 让知识在情境中生存

　　课堂是教育教学的核心，体现了国家意志和人民期盼。 义务教育课程标准规定课程的性质、理念、目标、内容、实施等，是教材编写、教育教学、考试评价及课程实施管理的直接依据。 2022年秋天，新修订的《义务教育课程方案和课程标准（2022年版）》正式实施。 本版课程体系和课程标准描绘了育人的蓝图，增强了思想性、科学性、时代性、整体性、指导性、实践性。 为了更好地推动新课标落地落实，本版即日起推出“新学期新课标”系列报道，专业版解读新课标“新”，回应广大师生的关注。

　　位于杨浦滨江的“雨水花园”，唤起了上海市杨浦区平凉路第三小学学生的浓厚兴趣和好奇心。 “可以呼吸的雨水庭院”跨学科主题学习活动，让学生有机会亲自设计“雨水庭院”，加深对能量循环和生态平衡重要性的理解，讲述“鱼与蔬菜和谐共生的故事”。

　　在此过程中，科学与技术、道德与法治、语文、美术、英语等各学科的教师，在设计图、模型制作、报告制作与表达等各个阶段对孩子们进行个性化指导。

　　今年秋季学期实施的《义务教育课程方案和课程标准（2022年版）》 (以下简称“新课标”)。 “原则上每门课程设计跨学科主题学习，课时不少于10%”，对这一跨学科主题学习活动提出了更为明确的要求。 新课程为什么强调跨学科主题学习？ 跨学科学习与各学科学习是什么关系？ 跨学科学习应该在哪里和如何执行？ 记者就此开始了采访。

江苏南京市晓庄小学学生在课堂上制作泥塑。新华社发

　　综合学习方式

　　“怎么建造多功能的桥？ ”“建桥可以用什么材料？ ”“建桥的费用怎么计算？ ”

　　这些问题的提出并不是建筑公司的招标会，而是广东省深圳市盐田区乐群实验小学“建桥之约”的跨学科主题学习项目。 乐群实验小学和兄弟学校虽然距离很远，但由于来往不便，老师和学生们从这个现实问题出发，语文老师教课文《桥》，让学生了解建桥坚固的重要性。 数学老师教学生做工程造价统计图表； 科学老师为学生解答有关桥梁结构的问题……学生们走出校门，在工程师的指导下实地考察建桥的可行性。

　　在参加这个项目课程的过程中，乐群实验小学的科学教师宋铮对跨学科的学习有了更深的认识。 “跨学科整合往往来源于真实、可研究的驱动性问题，调动学生日常所学知识，集中各学科力量解决这一实际问题。 ”2022年版义务教育课程方案明确提出，义务教育课程要遵循“加强课程综合，注重关联”的原则，“加强课程内容与学生经验、社会生活的衔接，加强学科内知识的整合，统筹设计综合课程和跨学科主题学习”。 加强综合课程建设，完善综合课程科目设置，注重培养学生在实际情况下综合运用知识解决问题的能力。 开展跨学科主题教育，增强课堂协同育人功能。 ”

　　那么，什么是跨学科主题学习？

　　华东师范大学课程与教学研究所教授安桂清解读说，跨学科主题学习是主要根据学生素养发展的需要，围绕一个研究主题，围绕本学科课程内容，运用和整合其他学科的知识和方法，开展综合学习的一种方式。

　　北京师范大学教育技术学院副院长董艳介绍，跨学科主题学习在个人参与集体活动中，利用两个或多个学科领域的知识、信息、理论、方法等，探索具有真实意义、难度和挑战的、与学科知识应用相关的问题，综合相应观点和思考，解决切实可行的问题

　　很多父母都有这样的疑问：既然分科教育还在继续，新课程为什么要强调跨学科学习？ 安桂清指出，课程整合的重心正在从传统的内容组织方式转向学习方式。 “跨学科学习是集知识整合和问题解决于一体的深度学习方式，是素养时代课程整合的重要实施途径。 ”

　　“孩子的生活世界是一个整体，它是没有分科的。 从学习认知的特点来说，孩子只有在现实世界和情境中观察、体验、探索、交流，才能更好地解决现实问题。 ”长期在教学现场的乐群实验小学校长王树宏对此有着更深的体会。

　　对跨学科学习的重视，其实是我国义务教育课程改革中“课程整合”大方向的始终。 安桂清表示，过去20年，基础教育课程不仅在课程结构上设置了学科类综合课程和综合实践活动，而且通过倡导研究性学习等学习方式变革，加强了课程整合。

　　学科与学生素养的关系不是一对一的，而是多重交叉关联的，因此跨学科学习也成为核心素养培养的必由之路。 董艳表示，21世纪以来，各国都在积极探索培养学生核心素养的教育改革之路。 “核心素养的跨学科性决定了它不能只从单一学科培养。 通过跨学科学习，结合课堂知识和现实情况，让学生在整合多学科知识和方法解决复杂现实问题的过程中，培养正确的价值观、必备品格和关键能力，实现三者的有机融合，最终形成和发展核心素养。 ”在发展跨学科学习的同时，董艳也表示：“跨学科学习作为一种综合性学习方式，可以解决分科教育的弊端，是对分科学习的补充、巩固和深化。 分科学习是跨学科学习的基础，只有掌握了各学科的知识和方法，才能更有效地开展跨学科学习。 ”

　　形成积极主动的学习形态

　　在河畔聆听通州2000年发展史，在五河路口手绘地图，在大桥桥头测量北运河河宽……在北京市通州区潞河中学的“潞河溯源”课程中，同学们成为“小测量员”，有时拿起画笔描绘眼前的地形景观

　　邢台市广宗县西关小学学生学习机器人编程。 王垒摄/光明写真

　　对学生们来说，印象最深的是测量河的宽度。 这就像用尺子来衡量一样，但实际操作并不是那么简单。 “因为数学模型和现实情况之间有很大的差异。 通过测量河宽，我们把实际问题抽象为数学问题，并运用了知识。 ”潞河中学教学处副主任、中学数学教师孙宝英解释说。

　　目前，全国各地正在探索和创新跨学科主题学习的形式内容。 在广东省广州市天河区天府路小学，“大美大湾区”的课程使学生有机会学习桥梁发展史和结构知识，并通过三维建模设计和制作桥梁模型。 在安徽省合肥市师范附属小学“陶冶器”课上，学生不仅可以制作茶壶，还可以了解安徽产茶区，演唱《采茶山歌》，自制舞蹈动作； 在湖南省长沙市雨花区长塘里小学，音乐老师、语文老师、美术老师跨学科联动，将语文课文进行歌词改编和整合，增添生动图画……

　　但是，也有老师和家长对跨学科的学习不理解。 “课也没结束，你在做什么活动？ ”“一门学科的东西都不清楚，怎么会是跨学科的呢？”……针对一些困惑，孙宝英结合自己参加综合教育的体验表示，“这种认识的局限性太大了，跨学科的学习对孩子们能力的提高是无法估量的。”

　　乐群实验小学的“制作喂食器”项目来源于暴雨后校园大榕树下发生的“小鸟受伤”事件。 学生们在宋铮的引领下，动员所学知识思考喂食鸟器的悬挂位置、功能、外观、产品推广模式等，成为项目的“主人翁”。 经过团队的成立、调查研究、设计图、初步制作、美化、原型测试、综合评价、产品重构等环节，学生们创造的成果让宋铮铮感到惊讶。 “他们的自信提高了，表现力、动手能力、学习状态也有了很大的进步，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变化。 ”安桂清认为，这种教学模式是跨学科主题学习的“以学习为中心”优势，“有利于改变学生被动接受的学习局面，帮助学生形成积极主动的学习形态”。

　　跨学科学习带来的积极影响不仅仅是学生。 王树宏观察到，乐群实验小学的老师们在研究跨学科教育的过程中，较少的工作疲劳，始终保持着教学热情和研究热情。 “跨学科教育的所有主题都需要老师自己创造，这可以让老师在不断研究教育教学状态、解决问题的过程中提高课堂的整合力、开发力和创造力。 ”

　　避免“学科拼盘”式教学

　　如何避免过于简化的“学科拼盘”式教学？ 王树宏认为，从拼盘化到系统化需要一个过程，而跨学科学习的终极目标是思维与方法的整合，始终注重解决问题，培养学生的高阶思维。

　　以促进学生核心素养成长为目的的跨学科教学对教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董艳表示，教师缺乏跨学科学习和对教学设计的系统了解，缺乏对所需资源的设计和开发能力，这些都是现实存在的课题。

　　广西都安瑶族自治县三只羊乡三只羊小学的孩子们。 新华社发

　　乐群实验小学的做法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启发。 利用专家指导培训、情境体验互动培训等多种教研方法，使专家发挥理论和思想的指导作用。 不同学科的老师们通过团队合作共同研究跨学科教育，将跨学科教育理念内在化为行动。

　　发展跨学科学习，需要为一线教师创造“走出去”的交流学习机会。 “每次我觉得我们做得很好，其实是需要进一步拓宽我见识的时候了。 ”孙宝英坦言，自己也在不断反思如何让跨学科学习更加成熟。

　　安桂清建议，以学校为主体，引入专业团队，建立稳定的跨学科培训团队和基地，通过研讨会等形式对教师进行专题培训，提高教师跨学科课程开发能力。 设立各类跨学科学习中心或联合教研中心，作为教研组织推进跨学科教研常态化，作为师资培训组织促进教师跨学科教育能力提升。

　　在芬兰参加比赛时，宋铮亲体验了芬兰的“现象性学习”场景。 学生围着圆桌坐着，老师提出的问题和讲课的知识与现实情况密切相关。 该学习模式基于社会现象，强调将各种学科主题整合在一起，与跨学科学习的核心相一致。 在“引进”的同时，如何对国际经验进行本土化也是学校和老师需要思考的问题。

　　要真正实现有效的跨学科学习，需要高校专家、一线教师、社会机构和学生家长共同努力。 董艳说：“发挥高校专家理论引领作用，支持一线教师教育方式方法变革； 发挥一线教师教学阵地作用，发挥通过培训和教研活动不断提高跨学科教学能力的社会机构资源供给作用，发挥学生家长对优质教育、教研、学习资源流通的隐性渗透作用，结合现实生活状况，为学生创设跨学科学习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