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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南方文学”余韵,鲁奖作家艾伟撰写的女性生命史

admin2022-10-19美文摘抄759
八十六年前的今天,一九三六年十月十九日,鲁迅先生与世长辞。鲁迅成立于1996年,是中国享有最高荣誉的文学奖之一。近日,第八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艾伟发表长篇小说力作《南方》。《南方》是部女性的成长史和

八十六年前的今天,一九三六年十月十九日,鲁迅先生与世长辞。 鲁迅成立于1996年,是中国享有最高荣誉的文学奖之一。 近日,第八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艾伟发表长篇小说力作《南方》。

《南方》是部女性的成长史和生命史,是时代与人性的寓言,同时也继承了“南方文学”的馀韵,捕捉“南方以南”的气息。 罗忆苦被杀后,她的灵魂徘徊在永城上空,关于爱与恨、善与恶、堕落挣扎、贪婪与忏悔的南方传说缓缓展开。 罗忆苦是一个充满生命力的女人。 年轻时的她在几个男人身边徘徊。 随着时代的变迁,人们的欲望像藤蔓一样疯狂滋生,罗忆苦的生活也因妹妹的死、母亲的疏远、金钱的诱惑而逐渐失控……小说兼具对外部世界寓言式的书写和对生命部复杂性的挖掘,体现了人性与

艾伟著《南方》浙江文艺出版社KEY-可文化2022年9月出版

以下内容摘自艾伟《南方》后记《时光的面容渐渐清晰》,经出版者授权获得发布。

《南方》是我意外的产物

“想要找回过去,你需要闭上眼睛用尽所有的力量。 ”

这是《南方》的开始。 某种程度上也是关于我写这部部小说的隐喻。 2009年,我写完了《风和日丽》。 当时感觉被掏空了,很长时间都几乎写不出来。 然而,书写是书写者的宿命,到了天上,人就空虚了,整个生命像车一样中途抛下了锚。

2010年,经过半年的休养,我想写一些过渡性的作品作为消遣。 一开始我只是想写些傻话。 他的故事来源于我的邻居。 这个笨蛋当时是我们的乐趣。 他工作后,把钱藏在蜂窝煤饼里,他告诉我们这笔钱是将来娶妻用的。 但几年后,他发现藏在煤饼里的钱腐烂成了灰烬。 他大哭了一场。

现在,我把这个人物写在了小说里。 我也写了把钱藏在蜂窝煤饼里的事。 读者可以知道,这些事情写成小说后,完全不是原来的样子。 这就是小说这门古老的艺术和现实的区别。 小说有它自己的逻辑,它有时就像音乐,只要一个动机的出现,就能沿着这个动机不断发展、变化,然后从现实中飞扬、绝尘,把现实远远抛在身后。

写了这个开头。 那时,《南方》的世界一片漆黑,我就像小说里的笨蛋杜天宝,脑海里“慢慢地出现了天空,出现了南方的街道和房屋,它们像是放露天电影的幕布被大风吹得摇摇晃晃的”。 我看到一对双胞胎美女坐在傻杜天宝的三轮车上。我想写部轻松的小说,不料我花了五年。 五年来,杜天宝逐渐成为次要人物,双胞胎姐妹花,以她们自己的命运站在前台。 《南方》不是我原本想要的轻松之作,部是探讨人性及其境界的小说,部是关于命运的沉重与惨烈的小说。

写作需要找到形状

这五年间,我不能每天都写。 我有时会有杂念,问自己写作的意义。 这个世界上多一本我的小说,似乎和少一本我的小说没有什么关系。 写作非常不顺利,我很失望,怀疑自己失去了写作的能力。 我越来越闭门不出,很少与人交往。 我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有时在杭州呆几天,关在家里。 某件事突然进入个人生活,然后,又远去。 我的生活越来越慢。

为了打发时间,我还在涂鸦小画。 我觉得我可能是个注意力集中的人。 集中力充实。 有一天我喜欢画画了。

但对我来说,似乎只有写作才是真正满足的。 小说中那些人物没有离开我,他们在慢慢成长。 他们最初摆脱了我的记忆缝隙,就像刚破土的种子,软弱稚嫩。 他们有时会对我指手画脚,嘲笑我的无能。 有时进入我的小说,争吵着想占据更多的章节。 四口之家摆在我面前,我慢慢知道他们的到来和他们的幸福与不幸。 但是这一切太混乱了,我写不下他们。 我发现我写的近10万字就像随便画的草图,很杂乱。 但在这个过程中,我开始记住并洞察我的人物。 我知道他们如何选择和行动。 我知道他们的欲望和感情。 我知道他们内心的黑暗和光明。

得重新来过。 一个小说家不能包罗世间的一切。 我必须给生活以形式才能写作。 有一天,我找到了现在的结构。

“我一天前死了。 ”

写这句话时,我确定罗忆苦成为了整个部小说的中心。

在《南方》设置了你、我、他这三个人。 这不仅是一个人称问题,也是一个结构,更是一个关于人性的寓言。

这是一种复调音乐般的结构,但“我”无疑是整个部小说的主调。 在我的想象中,“我”指的是生命中的“本我”。 那是我们至今无法与整个宇宙一一对应的人的内在宇宙。

南方传说与文学传统

2010年,当我开始写这部部小说时,它的名字叫《第七日》。 此后,余华出版了一本名为部的书。 我不得不改名。我更喜欢现在的书名《南方》。 我写的是南方的故事,里面充满了南方的风物,有很多关于南方气候、植物、人情、街道的记载。 在中国,南方的历史富有诗意,许多传说和浪漫故事都发生在这里。 在中国文学版图上,南方一直是重要的存在。 在古典诗歌中,南方的形象也深入人心。 南方的山川湖泊很多,似乎容易发生奇迹。

我去过墨西哥。 像中南美洲的所有国家一样,那是个奇怪的地方。 就连那里的植物也非常肥大,有超现实主义的感觉。 在那里,我看到了弗里达的画。 这位非常自恋的女画家,一个专注于画自画像的双性恋者,我从她身上看到了斑驳的文化图景。 是印第安人、西班牙、南美和印度文化的混合体,非常妖艳梦幻,代表着美洲大陆的丰富和复杂。 她让我想起另一位墨西哥作家范露菲和他的代表作《佩德罗巴拉莫》,总是带着拉美特有的神秘感和超现实感。

南方文学的传统在我看来是这种植物般的生长丰富和混杂性。

在中国南方,同样的植物繁荣,四季常绿。 生命在这里呈现出北方不同的壮阔,带着南方的水蒸气和灵魂,带着热烈早熟的腐朽气息。 萧耳看了《南方》后,问罗忆苦是否来自我的记忆。 她说在南方,每条街上都有罗忆苦,“坏”的女人。 虽然小说和现实世界有很大的差异,但每个作家都承认那个物种来自现实。 对我来说,记忆,尤其是难忘的场景是我小说的胚胎,我的小说随后发育,当然其中就有我自己的经历和人生经历。

南方美女很多。 另一方面,底层的美女多是红颜薄命,她们经不起这个世界的诱惑,很早就开始了她们丰富的人生。 在我有限的经历中,很多桃色事件的主角——女人,照亮了平凡的日常生活,让艺术家看到了与自己完全不同的“道德”生活,甚至看到了“自由”。 公众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但追根究底,其实他们的内心深处也渴望着那样的“自由”。

我们讲故事的人沉迷于这个传说,总是试图打开生活的另一种可能性,探索人性可能的疆域,刺激每天的生活及其经历。

回顾与交汇

一直以来,我都专注于在时代的意志下处理人的境遇问题。 由于中国社会及其现代历史的特殊性,人的命运也有着极其奇特的面貌。 我一直着迷于写这个主题,也就是社会主义的经验。我早年的《越野赛跑》写了两个兄弟的故事。 是两个疯狂年代相遇的故事,我把这两个时代命名为政治年代和经济年代。 这是我的第一部长篇,整个部小说的基调是飞扬的,寓言式的。 写实的部分看起来也夸张了,变形了。

后来,我在写《爱人同志》的时候放弃了这种方法,我开始向人的内在部世界扩展。 那个莫名其妙的内心世界有很大的能量,我深深地迷上了。 我用完全写实的方式切入,一步一步进入那个黑暗的潜意识领域。 外部世界也一直存在于文本中。 因为小说中的刘亚军和张小影始于时代节点,在历史变迁中展开。 但与一般小说不同,我努力打开人物精神世界的形象,他们的光荣与失落,幸福与痛苦,爱与恨,温柔与暴力。 他们身上发生的一切都与时代紧密相连。

对我来说,奔放飞舞的想象似乎“很容易”。 我早年的中篇《家园》也是部的飞扬作品,我几乎两天就把它写完了。 写像《爱人同志》这样的小说,需要耐心,需要长时间凝视,需要仔细分析,找出他们选择和行为的理性和非理性。

每次写,对我来说都是自我挑战。 写《南方》的时候,我想到了早年的《越野赛跑》。 我的第一部长篇是关于飞翔的,所以我想我的人生一定有这样的天性。 为什么我要放弃这样的写法? 同时,我是一个对人充满好奇心的作家,同时我也告诉自己,对“人”的探索和提问是不能减弱的。

我试图在《南方》中融入我文章中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想让南方具有寓言性,这种寓言性必须建立在人物的深度之上。 在飞翔和写实之间找到通道。

不知道自己做好了没有。 从我现在的文学观念来说,我喜欢那种人性深刻的小说。 但如果部小说能指向关于人性深度和世界普遍性的寓言表达,那就太好了。

作品是作家时间的精神结晶

《南方》对我来说是又长又难的文章,写完后,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我终于把它写完了。

不仅我书中的人物在五年的时间里逐渐清晰起来,而且我通过长篇大论,清晰地看到了时间与精神的关系。 正如高僧焚烧舍利子需要一生的修为一样,写作是作家时间上的精神冒险,作品只是作家时间上的生命结晶。 我写的这几年,外面部的世界一直在飞速变化,而我守护的小说世界也因为时间而呈现出了自己的逻辑。 在《南方》的文章中,我尽量淡化历史——当然它还在。 我在多地让小说按照自己的时间成长。 在写作中,我在时间里不仅看到了小说人物的表情,也看到了时间温情而残酷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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